不远处，不时听到火车拉开风箱时机车鸣响。在货运编组车站感受春运，像汛期守堤，像打一场大仗。调度中心，实时列车运行图上，满屏流动的是红色的客运线条，黑色的货运线必须在其间精准调度、见缝插针。

　　郑州北站，是全国最长的两条铁路京广、陇海交会的大十字中心，被称作“路网心脏”。“这里感冒，全国铁路都咳嗽。”几乎每时每刻，这里都奔腾着全国的物流。然而春运大量增发临客等列车，为了给客运让路，货物畅行的压力倍增。

　　调度员的紧张，超乎想象。全国的列车在这里解体、编组、待命。客车只要一过闭塞分区，绿色信号亮，调度员必须在几秒钟内判断，下达指令。一列车如果一两分钟内出不去，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，短则延误几个小时，长则这列车就完全误了。

　　调度员秦明义54岁，已在这一行干了31年。他说，走与不走，极短时间决定，牵一发而动全身，精力高度集中。“扒一顿饭，中间得接十几个电话。就算愣个神，也紧盯屏幕，不敢扭脸。”值一个班，掐头去尾，要12个小时。在与客运见缝插针中，每12个小时要经手1.2万辆车进出。而郑州北站最高纪录曾达到1.6万辆，全天31722辆。这个数字放在世界铁路运输史上也令人惊叹。

　　“你凌晨会不会疲惫？”

　　“没有凌晨这个概念，我们全程匀速紧张……只有交班那一刻，才突然放松，那一刻很幸福。”

　　调度紧张的根源，在于客货混跑。今年春节，高铁分流客源，像省道之外建了高速公路，释放出很多运力。秦师傅说：“客货分离是大方向。到了那一天，我就可以一边喝茶，一边调度喽！”